私人诊疗

一个好心的警察将我送到了医院，我滔滔不绝地向医师抱怨。

「他总是在下雨天出现，」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：「那吓坏我了，你知道的，他就在那，贴着我家的窗户，不停地流泪。他看起来需要帮助，我不得不报警。」

医师露出专注聆听的表情，并在病历上不停注记。

「让我们帮你想想办法，」他说：「那个男人，你能描述他的模样吗？」

「五呎七吋，棕发，绿眼睛。看起来像英国人。」

「嗯哼。」

「天啊，他总是哭，像个娘娘腔！我简直快受不了......」

「嗯哼。」

「得想个办法将他赶走......」我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。

「他长得像这样吗？」医师拿出一张长方型的板子。

「就是他！那个黑眼圈！那张憔悴而疯狂的脸！」我吓得站起，准备逃跑。

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。

「你们是一夥的？」我想我连声音都在发抖了。

「不，你们是一夥的。」医师冷静地开口：「这是镜子。」

「而这个，」医师举起手中的万宝龙钢笔，狠狠插进我的胸膛！

「噢！」我恐慌地朝警察求救：「你打算站在那里看他谋杀我吗？」

警察一派轻松的耸耸肩，继续吃他手中的甜甜圈。

「这是你的病因。」医师慢慢抽出钢笔，我看见了，拇指大小的男人被刺穿肚腹，卡在钢笔尖端，像一只面包虫一样扭来扭去，不停咆哮：「我不再爱你了，詹姆斯！」

「还有，没错，即使下雨我也要立刻搬出去，我厌倦了你与你那多愁善感的个性！」

我茫然地听着那些声音回荡在室内：「那是马丁，我以为他已经走了。怎麽会......」

镜子里的男人垂下头，

静静地，肩膀抽动，眼眶又充满了泪水。

「很显然你没有将他清乾净。我会给你开一些药。」

医师打开病历，

啪地一声将迷你马丁压扁在里头。

我看到马丁的血慢慢逸散在桌面。

「相信我，你很快就会没事的。」医师温和地望着我，并递出了处方签。

（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