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三六归辕嗔语 单骑尘敛行辕静胖郎怨里藏温软(第1/2 页)

（场景：三月十三日申时，利州行辕前院，日头偏西，把朱红廊柱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，风卷着院角的落叶打转，值守的亲兵正低头核对文书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，由远及近，打破了行辕的静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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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，一匹枣红色战马踏尘而来，在廊下稳稳停住，马背上的黄蓉翻身而下，身上的玄色劲装紧衬身形，外罩一层轻便的皮甲，还沾着沿途的草屑与泥点，间也落了些细尘。

她抬手解下头盔，随手递给迎上来的亲兵，指尖揉了揉酸的肩颈，眼底带着独骑赶路的疲惫，却依旧脚步利落——若今日穿的是笨重铁甲，行程怕是要慢上大半，能不能按时赶回利州都难说，更别提这般利落模样了。

刚要抬步往内帐走，就撞了个满怀——吕文德正攥着粮草册从帐内出来，见她这副模样，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踪影。

&0t;你这丫头，真是越来越胡闹！

&0t;吕文德一把攥住她的手腕，语气里满是埋怨，连&0t;蓉儿&0t;的称呼都带了点气音，&0t;蒙古人是被堵在三关外没错，可沿途村镇里藏着多少他们的细作？还有些见利忘义的亡命之徒，专盯着咱们行辕出公差的人抢军械、探军情，甚至有刺客盯着领兵的人下手，哪处都不是绝对安全！

你就不知道多带两个亲兵？竟自己一个人跑回来，路上真碰着这些事，你让我怎么跟行辕上下交代？&0t;

黄蓉被他攥着手腕，听着这连串埋怨，反倒笑出了声，挣了挣手腕没挣开，便索性任由他握着，语气里满是不在乎：&0t;死胖子，你也太小题大做了！

我今日穿的是劲装，外罩皮甲，轻便又灵活，真遇着事也能随时动手！

细作也好，刺客也罢，哪一个能近得了我的身？你且想想，这通四川地界，除了靖哥哥的武功比我高，能实打实胜过我的，还能找出第二个来？&0t;

说着，她抬手拍了拍腰间佩剑，玄色劲装衬得指尖愈显白，眼底透着几分傲气：&0t;这点路、这点杂碎，还不够我热身的。

多带亲兵反倒麻烦，既要顾着他们的安危，又要耽误赶路，哪有我自己走得痛快，还能早点回来看你把粮草调度得怎么样了。

&0t;

吕文德被她这番话堵得说不出话，目光扫过她身上紧绷的劲装，也明白她说的是实话，再听她最后那句软话，看她眼底藏不住的傲气，心里的埋怨顿时散了大半。

他伸手去拂黄蓉皮甲上的泥点，动作却不自觉放轻，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，又瞥见她眼底的红血丝，语气彻底软了下来，埋怨里裹着藏不住的关切：&0t;先前你去七方关，我就跟你说，回程要么传信让我派队去接，要么多带些人手，你倒好，半点没听进去。

还好你没穿铁甲，不然真要在路上多受折腾。

快跟我进帐，我让厨房炖了驱寒的姜汤，还温着你爱吃的清炖山药和鲜笋豆腐，都是清淡口的，刚好补补身子，有什么军务，咱们吃过饭再细说，可别再这么逞强了。

&0t;

黄蓉听着他软下来的语气，忽然偏头看他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，语气带着几分调侃：&0t;死胖子，我倒要问问你，你这么担心我，是真关心我的安危，还是怕我真出了事，不能陪你上……你那点温存就没了？&0t;

吕文德被她一句话问得愣住，脸颊瞬间涨红，手也顿在半空，半晌才咳了一声，故作镇定地别开目光，却还是伸手扶稳她的胳膊，语气里带着点窘迫的认真：&0t;你这丫头，满脑子都想些什么！

自然是担心你的安危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别说温存，这四川的防务、行辕的人心，谁能撑得住？不过……你要是好好的，那点温存，自然也少不了你的。

&0t;

这话出口，他心里也泛起一阵燥热——自从郭靖正月下旬来利州，守在黄蓉身边协助防务，他便没再敢跟黄蓉亲近半分。

直到三月初四，黄蓉往七方关去，他特意赶去送她，才在半途扎营的夜里，着实温存了一回。

那夜的鲜活与缠绵，他记了快十日，如今看着黄蓉近在眼前，连她呼吸间的气息都能清晰闻到，心底的欲火早已悄悄翻涌，越烧越旺。

黄蓉被他这半真半假的话逗得笑出声，疲惫也似散了些，跟着他往内帐走，玄色劲装的裙摆随脚步轻晃，动作依旧利落，语气才没了方才的调侃，多了几分疲惫的沙哑：&0t;吃饭前先跟你说件要紧事，我在七方关改了投石机，还写了份改进概要，你得立马通告全军。

&0t;说着从怀中摸出折得整齐的信纸，递过去时指尖都有些沉，&0t;核心法子都写在上面了，立柱要双木并合缠铁箍，转轴包铁皮涂兽脂，还有架特殊款的，配重搁城墙、靠滑轮绕绳，最大能打一百八十丈，后来加了铁挂钩和多块配重，效率也提了近一倍。

&0t;

吕文德刚接过信纸，听见&0t;一百八十丈&0t;四个字，手指猛地一顿，信纸都差点从手里滑出去，当即瞪大了眼，语气里满是不敢相信：&0t;蓉儿，你说什么？一百八十丈？这可不能随口说！

按咱们历来的规制，再好的配重投石机，最远也就能打五六十丈，寻常人力拽索的机子，更是只有三四十丈，连蒙古兵攻城的前锋阵都够不着，还得让弟兄们冒着箭雨往前挪机子。

你这改进款竟能翻三倍还多？莫不是试射时算错了步数？&0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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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蓉见他这副震惊模样，忍不住笑了笑，伸手点了点信纸上的记录：&0t;错不了，我让军匠在关外按十步一标，一直标到三百六十步，石弹就落在一百八十丈的标桩旁，偏差不足两步。

先前我也没敢信，试完了才知道这法子管用——把配重搁城墙上借下落力道，再用滑轮改绳路，力道一点没浪费，才比老机子远了这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