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1章 闰土和猹(第1/2 页)
影视基地的寝宫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,碎瓷片混着血肉散落在金砖地面上,厉沉舟被两名警察架着胳膊,黑色风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,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,猛地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掏耳勺——那是他早上化妆时随手塞进口袋的,此刻指尖捏着冰凉的金属勺,眼神里闪过一丝荒诞的笃定。
“你干什么?”
苏晚蜷缩在角落,看着他突然反常的举动,声音还在颤。
刚才碗里的碎肉、导演疯癫的笑声还在脑海里回荡,厉沉舟这突如其来的“掏耳朵”
,让她心里又揪紧了几分。
厉沉舟没回头,只是歪着头,将掏耳勺轻轻探进右耳,动作慢悠悠的,像是在享受什么惬意的时刻,嘴里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:“没听过吗?掏耳朵的时候别人不能动。
万一碰着了,捅坏了耳朵算谁的?”
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,眼神却瞟向架着他的警察,像是在等待什么。
那两名警察对视一眼,脸上满是不耐烦。
眼前这男人刚闹出人命,现在还装模作样掏耳朵,简直是对执法的蔑视。
其中一名警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冷声道:“少装疯卖傻!
跟我们走!”
“哎,你们不能动我!”
厉沉舟猛地停下动作,掏耳勺还留在耳朵里,声音瞬间拔高,“我都说了,掏耳朵的时候不能动!
你们要是敢碰我,我就把自己耳朵捅聋!”
他眼神里的疯狂又冒了出来,死死盯着警察,像是在兑现什么赌约。
警察哪会吃他这一套?别说掏耳朵,就算他真要自残,也不能放任他继续在这里胡闹。
另一名警察上前一步,伸手就要去夺他手里的掏耳勺:“别废话!
跟我们回警局再说!”
“你们敢!”
厉沉舟突然嘶吼起来,趁着警察伸手的瞬间,猛地将头一偏,手里的掏耳勺朝着自己的右耳狠狠捅了进去!
“嗤——!”
金属勺刺入耳道的瞬间,鲜血瞬间涌了出来,顺着耳廓往下淌,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领。
厉沉舟出一声闷哼,却紧接着爆出一阵疯狂的大笑,笑声嘶哑,混着鲜血滴落的声音,在空旷的寝宫里回荡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哈哈哈……你们看!
我真捅聋了!
我说到做到!”
他一边笑,一边猛地挣脱警察的束缚,双手捂着流血的耳朵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鲜血从他的指缝间不断涌出,像小喷泉一样溅在地面上,染红了周围的碎瓷片。
可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,反而在地上打起了滚,身体以逆时针的方向,一圈又一圈地在金砖地面上转动,黑色风衣上沾满了血渍、灰尘和碎肉,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疯癫的血人。
“别滚了!”
警察冲上前,想要按住他,却被他疯狂扭动的身体躲开。
厉沉舟的头被鲜血黏在脸上,眼睛里满是血丝,嘴角却咧得很大,一边滚一边喊:“你们管不着!
我想怎么滚就怎么滚!
我耳朵聋了!
我听不见!
你们别想管我!”
他转动的度越来越快,逆时针的轨迹在地面上画出一道暗红色的圈,鲜血随着他的滚动,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血痕,像是一幅诡异的画。
苏晚看着这一幕,胃里一阵翻涌,忍不住别过脸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——她见过厉沉舟的疯狂,却没见过如此自毁式的疯癫,仿佛要将自己彻底撕碎,拉着所有人一起坠入地狱。
周围的工作人员早就吓得躲在一旁,没人敢上前。
有的捂着嘴,强忍着呕吐的欲望;有的拿出手机,却又不敢录像,只能哆哆嗦嗦地看着地上疯滚的厉沉舟,眼神里满是恐惧。
一名年长的警察见状,知道不能再放任下去,立刻对身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:“别硬来,小心他再自残!
找绳子,先把他捆住!”
几名警察立刻找来绳子,小心翼翼地绕到厉沉舟身边,趁着他转动的间隙,猛地扑上去,将他的胳膊和腿牢牢按住。
厉沉舟还在疯狂挣扎,嘴里不停地嘶吼着:“放开我!
我要滚!
我还要滚!
你们这些混蛋!
我耳朵聋了!
我听不见!”
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他的耳朵里涌出,滴在警察的手上,温热而粘稠。
警察们强忍着不适,快用绳子将他的手脚捆住,让他无法再滚动,只能躺在地上,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剧烈抽搐。
“带走!”
年长的警察一声令下,两名警察架起被捆住的厉沉舟,朝着外面走去。
厉沉舟的头歪向一边,右耳的鲜血还在往下滴,滴落在地面上,形成一串断断续续的血点。
他却还在笑,笑声越来越低,越来越嘶哑,直到被架出寝宫,笑声才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苏晚看着空荡荡的寝宫,和地面上那道暗红色的逆时针血圈,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。
她缓缓站起身,走到那道血圈旁,看着地上的鲜血,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。
她不知道厉沉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不知道这场荒唐的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,只觉得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,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恐惧。
警车里,厉沉舟被牢牢绑在座椅上,右耳的鲜血已经止住,只剩下干涸的血痂黏在耳廓上。
他歪着头,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,嘴里还在低声念叨着:“逆时针……我要逆时针滚……他们不让我滚……”
警察看着他这副模样,也有些无奈。
从警这么多年,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罪犯,却从没见过像厉沉舟这样,一边自残一边疯癫的人。
他的行为,已经出了正常的犯罪范畴,更像是一个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子。
到了警局后,法医立刻对厉沉舟的耳朵进行了检查,现他的右耳鼓膜已经完全破裂,听小骨也受到了严重损伤,即使经过治疗,听力也很难恢复,几乎可以判定为永久性耳聋。
而厉沉舟对此却毫不在意,只是坐在审讯室里,时不时地歪着头,像是在听什么,却又什么都听不见,嘴角还偶尔会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审讯过程异常艰难。
厉沉舟要么一言不,要么就胡言乱语,一会儿说自己在掏耳朵,一会儿说要逆时针打滚,对于自己杀害导演、伤害他人的罪行,却绝口不提。
警察无奈,只能调取片场的监控录像,结合苏晚和其他工作人员的证词,来还原整个案件的经过。
几天后,厉沉舟被送往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治疗。
医生在给他做检查时,现他除了右耳的损伤外,精神状态也极不稳定,存在严重的精神分裂和狂躁倾向,需要进行强制的精神治疗。
苏晚没有再去看厉沉舟。
她在配合警方做完笔录后,就带着家人离开了这座城市,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。
她换掉了手机号,删掉了所有的社交账号,努力想要忘记在影视基地生的一切,忘记厉沉舟,忘记那碗装满碎肉的碗,忘记地上那道暗红色的逆时针血圈。
可有些记忆,一旦刻进骨子里,就再也无法抹去。
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总会梦见厉沉舟在地上打滚的场景,梦见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他耳朵里涌出,梦见他疯狂的笑声。
她会猛地从噩梦中惊醒,浑身冷汗,再也无法入睡。
厉沉舟最终被判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,被送往精神病院进行强制治疗。
他在精神病院里,依旧保持着疯癫的状态,时不时地会突然躺在地上,以逆时针的方向打滚,嘴里念叨着“掏耳朵”
“不能动”
,直到被护士强行制止。
有人说,他其实是装疯,想要逃避法律的制裁;也有人说,他是真的疯了,彻底活在了自己编织的疯狂世界里。
可无论真相如何,他都再也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,只能在精神病院里,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荒诞的举动,直到生命的尽头。
这场由“掏耳朵”
引的自残闹剧,最终成为了所有人心中无法磨灭的阴影。
它像一个警示,提醒着每一个人:当一个人被疯狂吞噬,失去理智的时候,不仅会伤害他人,更会以最残忍的方式伤害自己。
而那些被牵连的人,也会在漫长的岁月里,带着这些痛苦的记忆,艰难地活下去。
精神病院的后院种着一片荒草,只有西南角的空地上,孤零零立着一棵歪脖子梧桐——那是厉沉舟三个月前亲手种的。
他每天都会抱着一个缺了口的搪瓷盆,蹲在树底下浇水,眼神专注得像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。
护工们见了只当他是疯病作,没人在意这棵连叶子都没几片的树,直到某天清晨,有人现梧桐的枝桠上,竟挂着几颗圆滚滚的“果子”
。
走近了才看清,那根本不是果子。
是几颗与苏晚一模一样的脑袋,皮肤泛着诡异的苍白,头顺着枝桠垂下来,眼睛半睁着,像是在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。
护工吓得尖叫着跑开,消息很快传到了厉沉舟耳朵里,他却笑得眼睛都眯了,颠颠地跑向后院,抱着树干来回摩挲,嘴里念叨着:“结果了,终于结果了!
苏晚,我就知道你会来陪我!”
从那天起,厉沉舟几乎长在了梧桐树下。
他搬来一张破旧的木凳,坐在树底下,对着枝桠上的脑袋们聊天,一聊就是一整天。
最东边的那颗脑袋垂得最低,厉沉舟总先跟它说话,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:“苏晚,今天护工给我煮了粥,没放糖,一点都不好吃。
你以前煮的粥就不一样,放了红枣,甜得很。”
那颗脑袋没有回应,只有风一吹,头轻轻晃了晃。
厉沉舟也不介意,又仰起头,对着中间那颗脑袋说:“你还记得我们在海边别墅拍的戏吗?你穿龙袍的样子真好看,就是总忘词,导演骂你的时候,我差点笑出声。”
他一边说一边拿手去碰那颗脑袋的脸颊,指尖碰到的是冰凉的硬壳——那不过是他用泥巴和废纸糊的假脑袋,涂了层劣质颜料,勉强有几分苏晚的轮廓。
聊到太阳偏西,厉沉舟的嗓子开始哑,他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瓶,拧开盖子往嘴里灌。
瓶子里装的是凉白开,可他总说那是“甜水”
。
护工每天都会给他送十桶桶装水,可他还是不够喝,后来干脆推着医院的消毒水车来浇树、解渴,一天能喝掉二十吨水,肚子胀得像个皮球,却还是不停往嘴里灌,说“聊得费口舌,得多喝水才有力气”
。
等跟中间的脑袋聊累了,他又转向最西边的那颗脑袋,声音突然沉了下来,带着几分委屈:“你上次为什么要跑?我就是想跟你拍完那场戏,你怎么就不懂呢?我把导演的手砍了,也是为了我们能好好拍戏,你怎么还不开心?”
他絮絮叨叨地说,从清晨说到日落,从粥的味道说到拍戏的细节,甚至说起以前在工地搬砖时,被苏晚用皮鞭抽的日子。
枝桠上的脑袋们始终沉默,只有他自己在自说自话,偶尔还会因为某个话题争执起来,一会儿替这个脑袋反驳,一会儿又替那个脑袋辩解,活像个在跟空气吵架的疯子。
有护工路过,看到他对着假脑袋手舞足蹈,忍不住劝:“厉沉舟,那是假的,不是真的苏晚。”
他立刻瞪圆了眼睛,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扔过去,嘶吼道:“你胡说!
这就是苏晚!
是她自己长在树上的!
你再乱说,我就把你的脑袋也种上去!”
护工吓得赶紧跑开,再也没人敢跟他提“假”
字。
到了晚上,厉沉舟也不回病房。
他抱着树干蜷缩在地上,借着月光继续跟脑袋聊天。
有时候聊到兴起,还会伸手去摘一颗脑袋,抱在怀里摇晃,像在哄它睡觉:“太晚了,该睡了。
明天我再跟你聊,聊我们以前在大清拍戏的事,你肯定喜欢听。”
可他不知道,这些被他当作“苏晚”
的脑袋,竟会在深夜里“说话”
。
每当厉沉舟靠着树干打盹时,枝桠上的脑袋们就会出细碎的声音,不是聊天,是在骂苏晚——“苏晚你这个骗子,为什么不来看厉沉舟?”
“你明明答应过要陪他拍戏,为什么要跑?”
“你是不是早就忘了他?”
声音又细又尖,像蚊子叫,只有风能把这些骂声带到空中。
可苏晚听不见。
她在千里之外的小城,找了份在花店包花的工作,每天早上九点开门,晚上六点关门,手上沾着玫瑰的刺,鼻尖萦绕着百合的香。
她早就忘了精神病院的样子,忘了那棵歪脖子梧桐,甚至很少再想起厉沉舟——只有偶尔看到电视里播放古装剧时,才会愣一下神,然后赶紧换台。
有天夜里下了场雨,梧桐的叶子被打落了不少,几颗假脑袋也被风吹得摇摇欲坠。
厉沉舟冒雨跑到后院,抱着树干哭,伸手去扶那些快要掉下来的脑袋,嘴里喊着:“苏晚,你别掉下来!
我还没跟你聊够呢!
你掉下来了,我跟谁说话啊?”
雨水混着他的眼泪往下淌,他却不管不顾,脱下雨衣裹在树干上,像给树穿了件衣服。
护工打着伞来劝他回病房,他死活不肯,说要陪着“苏晚”
,怕她被雨淋坏了。
最后护工没办法,只能搬来一张塑料布,帮他把树和脑袋一起罩住,他才肯坐在布底下,继续对着脑袋小声说话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梧桐的叶子渐渐多了起来,枝桠上的假脑袋也越来越多——厉沉舟每天都会用泥巴糊新的脑袋,挂在树上,说“这样就能跟更多的苏晚聊天了”
。
他的嗓子越来越哑,喝的水也越来越多,有时候护工忘了送水,他就趴在水龙头底下喝,喝得肚子咕咕叫,还是停不下来。
有次医生来给厉沉舟做检查,现他的肾脏已经出现了损伤,长期过量饮水让他的身体濒临崩溃。
可厉沉舟根本不在意,医生劝他少喝点水,他却瞪着眼睛说:“我跟苏晚聊天费口舌,不喝水怎么行?你要是不让我喝,我就把你的脑袋也种到树上!”
医生无奈,只能让护工控制他的饮水量,可他总能找到机会偷水喝,藏在床底下的空瓶子,每天都会被他装满水。
枝桠上的脑袋们还在深夜里骂苏晚,声音越来越响,有时候甚至能传到病房里。
其他病人被吵得睡不着,纷纷投诉,护工们想把那些假脑袋摘下来,却被厉沉舟拦着,他拿着一根木棍,在树底下转圈,像个守卫:“谁也不能碰我的苏晚!
你们碰一下,我就跟你们拼命!”
没人敢跟一个疯子拼命,护工们只能任由那些假脑袋挂在树上,任由它们在夜里“骂”
苏晚。
只有厉沉舟知道,那些骂声其实是他自己编的——是他太想苏晚了,想让她来陪自己,又怕她真的不来,才故意让“脑袋”
们骂她,好像这样就能把她“骂”
到精神病院来。
可苏晚从来没来过。
她在小城的花店里,学会了包九十九种玫瑰,认识了隔壁卖水果的阿姨,偶尔还会跟朋友去公园散步。
她偶尔会想起厉沉舟,想起那个在片场疯癫的男人,想起他耳朵流血打滚的样子,心里会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却很快被新的生活冲淡。
她不知道精神病院的后院有棵会结“脑袋”
的树,不知道有人每天对着假脑袋聊到嗓子沙哑,更不知道深夜里有“骂声”
在喊她的名字。
厉沉舟的身体越来越差,脸色苍白得像纸,走路都需要扶着墙,可他还是每天去后院跟脑袋聊天。
有天他坐在木凳上,跟最东边的脑袋聊到一半,突然咳了起来,咳得撕心裂肺,嘴角溢出了血丝。
他伸手去摸那颗脑袋,指尖刚碰到,就眼前一黑,栽倒在树底下。
护工现他的时候,他已经没了呼吸,手里还攥着一片梧桐叶,眼睛睁着,盯着枝桠上的假脑袋,像是还在跟它们聊天。
精神病院的人把他抬走的时候,有人想把树上的假脑袋摘下来扔掉,却现那些脑袋早就跟枝桠长在了一起——泥巴和废纸混着树汁,成了树干的一部分,再也摘不下来了。
后来,那棵梧桐越长越茂盛,枝桠上的假脑袋被树叶遮住,很少有人再注意到。
只有偶尔下雨的时候,风会把树叶吹开,露出几颗苍白的脑袋,像是在盯着远方,又像是在继续“骂”
着那个永远听不见的名字。
而千里之外的小城,苏晚正在给一束向日葵包花纸。
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窗照进来,落在她的手上,暖得很。
她抬起头,对着门口的客人笑了笑,眼里没有丝毫阴霾——她早就走出了那段黑暗的过往,开始了新的生活,只是偶尔在某个深夜,会突然梦见一棵结着脑袋的树,醒来后却想不起,那棵树到底长在什么地方。
精神病院的停尸间里,福尔马林的气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,呛得人鼻子酸。
厉沉舟躺在冰冷的不锈钢停尸台上,双眼紧闭,脸色苍白得像纸,胸口没有丝毫起伏——至少在护工小王看来,他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死人。
小王推着清洁车路过停尸间,想起护士长的交代,得给“刚走”
的厉沉舟盖好白布,免得遗体受凉。
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,手里攥着一块叠得整齐的白布,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就在他伸手要将白布盖在厉沉舟身上时,原本“一动不动”
的厉沉舟突然睁开了眼睛!
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死气,反而闪着疯狂的光,不等小王反应过来,厉沉舟猛地从停尸台底下摸出一把生锈的剪刀——那是他之前藏在床板缝隙里,假死时偷偷带进来的,此刻锋利的刀刃正对着小王的脸。
“啊——!”
小王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要跑,却被厉沉舟一把抓住衣领,狠狠拽了回来。
厉沉舟坐在停尸台上,膝盖顶住小王的后背,让他动弹不得,另一只手拿着剪刀,对准了小王的右耳。
“别动!”
厉沉舟的声音沙哑,却带着说不出的兴奋,“我耳聋,你也别想有耳朵!”
话音刚落,他握着剪刀的手猛地一剪!
“咔嚓”
一声脆响,小王的右耳连带着一点皮肉,瞬间被剪了下来,鲜血“噗嗤”
一声喷了出来,溅在厉沉舟的白衬衫上,像开出了一朵诡异的花。
小王捂着脸,身体剧烈地颤抖,可他没有出疼痛的尖叫,反而爆出一阵疯狂的大笑!
那笑声尖锐、刺耳,和厉沉舟的笑声混在一起,在空旷的停尸间里回荡,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哈哈哈……好!
剪得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