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(第1/2 页)
成人礼上,我向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告白。
第二天却换来自己被扔出国的通知。
后来我得了骨癌全身上下开始腐烂,不得不向他求救。
他的白月光却造谣我在国外乱搞,得了脏病。
叔叔立刻将我接回国,囚禁在海边废弃庄园里,说是怕我传染给无辜的人。
因没有及时治疗,我病情越来越严重。
那个暴雨的夜晚,我再也无法忍受病痛折磨,翻窗跳进了大海。
直到我死后一年,顾霆深终于想起了我。
1
顾霆深亲自来到星月湾庄园,却见整栋建筑空空荡荡。
他一把推倒了客厅的古董屏风,玻璃制品碎了一地。
“顾念卿,别再玩这种幼稚的躲藏游戏了,立刻给我出来!”
破碎的玻璃渣反射着阳光,刺眼的光芒中只有尘埃在飞舞。
顾霆深退到门边,掩住口鼻避开扬起的灰尘。
良久,他才继续冷声说道:
“你一个大家闺秀,怎么变得如此不知检点!”
“看看你回国时那副模样,连我这个叔叔都觉得脏,简直丢尽了顾家的脸面!”
“要不是温若汐一直替你说话,我真想把你彻底逐出家门,永远都不再过问!”
此刻,我的魂魄正立在他面前,无声地苦笑。
“顾念卿,我警告你,这次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。”
“我不介意让你在这里待上一辈子,直到你彻底认清自己的错误!”
顾霆深说完,见四下依然毫无动静,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保镖上楼搜人。
没过多久,几个保镖脸色惨白地跑下楼来,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。
他的私人助理苏晚晴颤抖着靠近,压低声音说:
“顾总,那通报案电话恐怕是真的,念卿小姐……已经去世了。”
顾霆深眉头紧锁,冷声道:
“她怎么可能会寻死,不过是又在演戏博取同情罢了,这种把戏她从小就爱玩!”
他大步走上二楼,这才注意到走廊的墙壁上布满了暗褐色的血痕。
顾霆深面色阴沉,一间间推开房门。
“顾念卿,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!”
“是不是觉得我这些年太纵容你了,所以你就肆无忌惮起来了!”
我的灵魂跟在他身后,看着他在一扇上锁的房门前停下。
门缝里渗出的血迹已经发黑。
当初他把我关在这里说是隔离,只给我留下几件单薄的衣物。
最初几天,我还能在庄园里自由活动。
发病时就在走廊里来回踱步,实在痛得受不了就用头撞墙。
妄图用新的疼痛压过骨头里的腐蚀感。
但很快,看守的人就嫌我的惨叫声扰人清净。
见顾霆深从未来过,连个电话都没有,仿佛已经把我彻底遗忘。
于是他们把我锁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里,门外还加了一把特制的大锁。
从那以后,我就像笼中困兽,被囚禁在这方寸之地。
每当病痛发作,我就在床上痛苦地翻滚。
疼得实在忍受不住,就跪在门边撞击,直到鲜血顺着额头流下。
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,因为每次出声都会招来毒打。
剧痛难忍时,我只能撕下床单,塞进嘴里咬着。
我跪在地上求看守的人,恳求他们联系顾霆深。
可那些人只是冷笑着把我踹倒,说顾总正忙着和温小姐筹备订婚的事。
哪有空管我这个染病的脏物。
我不愿相信顾霆深会如此绝情,一直苦苦哀求。
终于有人不耐烦了,当着我的面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。
电话接通的瞬间,我哽咽着告诉他我得了骨癌。
浑身都在腐烂,求他救救我。
我说检查报告就在我的行李箱里,只要他愿意看一眼就知道我没有说谎。
可他直接打断我的话:
“顾念卿,若汐说得对,你果然满口谎言,永远都改不了这个毛病!”
“现在不思悔改,还敢编造病症骗我?”
“你要是真敢死,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胆量!”
电话挂断后,我挨了一顿拳脚,又被扔回了房间。
此刻,顾霆深的目光落在那把生锈的大锁上。
他命人打开锁,冷着脸站在门外。
“顾念卿,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?”
“自从我和若汐相恋,你就处处与她作对。”
“你在我面前说了那么多她的坏话,可她从来都宽宏大量,不曾计较。”
“这次要不是若汐发现你染上了脏病,你早就在国外无人照料而死了!”
“顾念卿,你知道我向来没有耐性,立刻给我出来!”
顾霆深等了片刻,终于愤怒地推开了那扇门。
2
“顾念卿,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!我就不该听若汐的话来接你!”
房门被推开的瞬间,顾霆深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我的魂魄站在他身旁,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房间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模样。
海风从破碎的落地窗灌进来,吹动着残破的纱帘。
日晒雨淋太久,窗框已经生锈,每次晃动都发出刺耳的金属声。
顾霆深素来厌恶这种声响,但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,只有难以置信的惊愕。
从他的角度看去,眼前的场景确实令人震惊。
脚下是已经发黑的血迹,墙壁和门框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痕。
床上的被褥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,枕头上全是斑驳的血渍。
房间里连最后一块窗帘都被人拆掉了。
那些看守生怕我用布条吊死在这里,连累他们。
我在和顾霆深通过最后一通电话的第二天清晨离开了人世。
或许是疼痛折磨了一整夜,那天的海风竟让我感到一丝温柔。
恍惚间,我想起了七岁那年,在失去父母后。
是顾霆深将我带回了顾家,从此他就是我唯一的依靠。
我忍着剧痛,不惜弄断自己的手臂。
也要从那扇没有钉死的窗户爬出去。
守卫们很快发现了异常,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。
我毫不犹豫地跃入了汹涌的海浪。
那些人吓得六神无主,战战兢兢地给顾霆深打了电话。
偏偏那天是他和温若汐的订婚典礼,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。
顾霆深正忙着招待宾客,根本没有耐心听完他们的汇报。
也许他听到了只言片语,却只当是我又在故意博取他的关注。
他冷冷地说:“以后不必再向我报告任何关于她的事。”
顾霆深走到窗前,俯视着下方翻滚的海浪。
他轻蔑地冷笑。
“顾念卿向来胆小怕事,怎么可能敢跳海?”
“若汐说得对,她心思太重,就该让她吃点苦头。”
“把负责看守的人叫来,我要问话。”
没过多久,苏晚晴又匆匆赶来。
“顾总,那几个守卫在念卿小姐……出事后就全都辞职了。”
“要不要派人去海边搜寻一下?”
他嗤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