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白鹿原田小娥复仇记8(第1/2 页)
---西安城高大的青灰色城墙出现在地平线上时,白孝文激动地攥紧了田小娥的手,仿佛看到了自由与新生的象征。
而田小娥的目光,却越过那城墙,投向了更遥远、更汹涌的南方——那里,革命的浪潮正翻涌不息,她知道,这古老的城池,也绝非世外桃源。
两人在城墙根附近寻了间最便宜的大车店住下。
白孝文凭着秀才功名和一手不错的字,很快在一家新式学堂谋了个助教的差事,虽然薪俸微薄,但足以支撑两人在城里的基本开销。
他满心以为这就是新生活的开始,每日早出晚归,将挣来的铜板悉数交给田小娥,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“娥儿姐”
的依赖。
田小娥则利用白孝文不在的时间,换上了那身阴丹士林布旗袍,将头梳成城里女学生流行的样式,用灵枢水小心滋养,额角那疤已淡得几乎看不见。
她不再是田家沟那个怯懦的村姑,也不再是白鹿原上那个戴着斗笠的影子。
她拿着白孝文给的家用,又悄悄变卖了灵枢空间里用普通草药炼制的几丸“养颜丹”
(自然是夸大了功效),手头渐渐宽裕。
她没有像普通妇人那样安于家室,而是开始有目的地游走在西安城的大街小巷。
她去新开的女子学堂外驻足,听里面传来的读书声;她去报栏前看那些充斥着新名词的报纸,尽管很多字不认识,但她能感受到那字里行间涌动着的、与白鹿原截然不同的气息;她甚至悄悄混入一些青年学生的聚会场所,躲在角落,听他们激昂地讨论“民主”
、“科学”
、“打倒封建宗法”
。
这些见闻,像一把把钥匙,打开了她心中更多的门。
复仇,不再仅仅是针对那几个具体的人,而是要彻底掀翻那个造就了她前世悲剧的吃人礼教!
白鹿原,就是那个腐朽秩序的缩影!
时机很快再次降临。
白孝文在学堂里听闻了一个消息——白鹿原的鹿子霖,不知得了什么怪病,在棒棒会上当众失禁后,一病不起,如今已是形销骨立,据说……据说下身瘫痪,连男人都做不成了,整日在家里摔东西骂人,鹿家已是鸡犬不宁。
白孝文回来当奇闻说给田小娥听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。
田小娥心中冷笑,鹿子霖,这废人之苦,你可好好受着!
但这还不够!
她看着眼前对自己满心依赖的白孝文,一个更狠绝、更爽快的计划浮上心头。
“孝文,”
她依偎过去,声音柔媚中带着一丝委屈,“我今日上街,好像……好像看到白鹿原上来的人了,鬼鬼祟祟的,我怕……”
白孝文心头一紧:“怕什么?有我在!”
“我是怕……怕他们找到我们,把你抓回去。”
田小娥抬起泪眼,“你爹那个脾气……还有鹿子霖,他如今成了废人,定然恨极了我们白家(她刻意将白孝文与自己绑在一起),若是知道我们在此,恐怕……”
白孝文脸色一变。
父亲白嘉轩的威严,鹿子霖的阴狠,他比谁都清楚。
若是被找到,他和娥儿姐的下场不堪设想!
“不行!
绝不能让他们找到!”
白孝文霍地站起,如同困兽般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。
田小娥观察着他的反应,知道火候已到,幽幽道:“我有个法子,或许……能让他们暂时顾不上我们。”
“什么法子?”
白孝文急切地问。
田小娥凑近他耳边,低声细语,眼中却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:“鹿子霖不是废了吗?他最在乎的就是他鹿家的香火和脸面。
若是让他那在省城念新学堂、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鹿兆鹏,也出点‘有辱门风’的大事……你说,他还有心思来找我们吗?”
白孝文倒吸一口凉气,震惊地看着田小娥:“娥儿姐,你是说……兆鹏兄弟?他……他可是在省城……”
“省城又如何?”
田小娥语气转冷,“他鹿子霖做的腌臜事还少吗?父债子偿,天经地义!
何况,只是给他添点堵,又不是要他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