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冬雪初临酿甜暖
第十章冬雪初临酿甜暖(第1/2页)
秋实会的热度还未完全散去,西市的上空就飘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。细碎的雪花像柳絮般轻扬,落在“晚砚堂”的杏色幌子上,转眼就化成小小的水珠,顺着绣着梨膏罐的纹路缓缓滑落。林晚正趴在柜台后,用木炭在宣纸上画新的包装草图,鼻尖忽然萦绕起一股熟悉的甜香——是沈砚在熬制冬雪膏的梨香,还混着淡淡的陈皮气息。“沈砚,你是不是又多加了陈皮?”她抬起头,鼻尖沾了点墨渍,像只偷喝了墨汁的小猫,“上次试做的时候,你加的陈皮就偏多了,虽然解腻,但桂香都被盖过些了。”
沈砚从后屋探出头来,月白色的长衫袖口沾着点雪白的梨末,手里还端着个小巧的白瓷碗。他快步走到柜台前,将碗递到林晚面前,碗里是刚熬好的梨膏试吃品,琥珀色的膏体上飘着一粒饱满的枸杞。“你尝尝再说,这次减了陈皮的量,加了半勺麦芽糖,更衬梨香。”他说着,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林晚鼻尖的墨渍,指尖的温度带着灶火的暖意,让林晚的脸颊瞬间泛起微红。她低头舀了一勺梨膏,入口先是清甜的梨香,尾调带着陈皮的微苦回甘,比上次的味道更显层次。“好吃!这次的甜度刚好,陈皮的味道也不抢镜了。”她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沈砚,像只得到嘉奖的小狐狸,“等会儿装罐的时候,咱们在罐口贴阿瑶画的雪梅贴画,再系上红绳,肯定比去年的冬雪膏更受欢迎。”
沈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,发间还残留着上次买的桂花头油的香气:“都听你的。对了,刚才阿力来送山楂,说巷口的张老汉家新榨了枣泥,问咱们要不要收些做枣泥酥。我想着你上次说想吃甜口的点心,就订了十斤,下午就能送来。”林晚放下画笔,拉着沈砚的手腕往后屋走:“那咱们下午做枣泥酥吧!我还想在酥皮里加些核桃碎,又香又补脑,正好给备考的学童当零嘴。对了,冬雪膏的瓷罐够不够?上次阿瑶说她爹新烧了一批描银雪梅瓶,比去年的更精致,咱们去挑些好不好?”沈砚被她拉着走,脚步轻快,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,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:“都好,等熬完这锅梨膏,咱们就去张木匠铺。顺便给你买巷口李记的糖炒栗子,上次你说他家的栗子炒得最面。”
正说着,就听见门口传来“叮铃”的铜铃声,阿力扛着个大竹筐跑了进来,雪花落在他的青布短褂上,转眼就积了薄薄一层。“林姐姐、沈大哥,枣泥我带来了!”他把竹筐放在地上,掀开盖着的麻布,一股浓郁的枣香扑面而来,“张老汉说这是今年最后一批枣泥,用的都是霜降后的红枣,比平时的甜三倍!我还带了阿瑶画的新贴画,雪梅画得可好看了,你们快看看!”阿力从怀里掏出一叠宣纸,上面全是阿瑶的手笔,有的画着雪地里的梨膏罐,有的画着沈砚诊脉、林晚熬膏的场景,最显眼的一张是两人并肩站在雪梅树下,手里捧着瓷罐,连沈砚发间的梨花银簪都画得清清楚楚。
林晚拿起贴画细细端详,越看越喜欢:“阿瑶的画技越来越好了,这张咱们贴在礼盒上,肯定能吸引不少客人。”沈砚也凑过来看,指着画中自己的衣角笑道:“阿瑶还把我上次沾了梨末的袖口画上去了,倒是细心。”阿力挠了挠头,笑着说:“阿瑶说,要把‘晚砚堂’的日常都画下来,等以后咱们开分店了,就能做成画册当纪念。对了,孙老丈刚才来铺子里了,说他孙子要去长安参加科举,想订两罐冬雪膏和十斤枣泥酥,说带着路上吃,既顶饿又能提神。”
下午的时候,雪停了,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后屋,给灶台镀上一层暖光。林晚和沈砚正忙着做枣泥酥,沈砚负责揉面,他的手法娴熟,面团揉得细腻光滑,还特意按林晚说的,在面里加了点温水和的蜂蜜,增加酥皮的香甜。林晚则坐在旁边拌枣泥,把核桃碎和杏仁粉一点点加进去,手腕轻轻转动,木勺在瓷盆里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“沈砚,你揉的面软硬度刚好,上次王婆说她做酥饼总揉不好面,下次你教教她呗?”林晚抬头看他,正好撞见沈砚偷偷往她嘴里塞了块刚揉好的面团,带着淡淡的蜂蜜香。“先尝尝面的味道,要是甜了我再减点蜂蜜。”沈砚一本正经地说,眼神却带着笑意。林晚嚼着面团,含糊不清地说:“甜度刚好,再加点就腻了。对了,晚上咱们给王婆送点刚做好的枣泥酥吧,她上次给咱们送了那么多山药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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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把枣泥酥放进烤炉,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:“林丫头,沈小子,在家吗?”林晚抬头一看,是坊正李大叔,他手里提着个食盒,身上还带着雪后的寒气。“李大叔快进来暖和暖和!”林晚连忙搬了把椅子过来,沈砚给倒了杯温热的桂花茶。李大叔喝了口茶,打开食盒,里面放着两罐封装好的酱菜,一罐是腌黄瓜,一罐是泡萝卜,都是林晚爱吃的。“内人听说你们最近忙着做冬雪膏和枣泥酥,没时间腌酱菜,特意做了两罐送来,配着早饭吃正好。”李大叔笑着说,“对了,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个事,下个月西市要办‘年俗节’,各家商户都要出个特色摊位,咱们坊里商议着,让你们‘晚砚堂’牵头,组织个养生美食区,你看怎么样?”
林晚和沈砚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。“当然好啊!”林晚连忙说,“我们可以做冬雪膏试吃、枣泥酥品鉴,再煮点生姜红枣茶免费给客人喝,既应景又养生。”沈砚也点头道:“我还可以在摊位旁设个义诊台,给客人免费诊脉,讲解冬季养生知识,搭配咱们的产品,效果肯定更好。”李大叔笑着点头:“我就知道你们有好主意!其他商户也都同意了,到时候大家一起搭棚子,桌椅板凳坊里会统一准备。对了,李公子也说了,他要赞助咱们养生美食区的灯笼,说要给咱们挂满西市最显眼的地方。”
傍晚的时候,枣泥酥烤好了,刚出炉的酥饼金黄酥脆,咬一口掉渣,枣香混着核桃的香气在舌尖散开。林晚装了两盒刚做好的枣泥酥,又装了一罐新熬的冬雪膏,和沈砚一起往王婆家走去。雪后的青石板路有些滑,沈砚一直牵着林晚的手,遇到结冰的地方,就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。“慢点走,别急,王婆又不会催咱们。”沈砚的声音温柔,哈出的白气在空气中慢慢散开。林晚笑着说:“我就是想让王婆早点尝到咱们做的枣泥酥,上次她吃了一口就说好吃,这次特意多放了点她爱吃的杏仁粉。”
王婆家的灯已经亮了,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毛豆的笑声:“林姐姐!沈大哥!”毛豆穿着件虎头鞋,跑出来扑到林晚怀里,手里还拿着个木雕的小灯笼,是张木匠刚给雕的。“快进来,我刚熬了红薯粥,就等着你们来呢!”王婆从屋里出来,手里还拿着块刚绣好的帕子,上面绣着雪梅图案,“给你们的,冬天擦手用,吸水性好。”林晚接过帕子,触感柔软,绣工精湛:“王婆您的手艺真好,谢谢您。”
几人围坐在桌前,喝着红薯粥,吃着枣泥酥,聊起了“年俗节”的事。王婆说要帮着照看摊位,还说要做些红薯干当添头;毛豆则说要和阿瑶一起在摊位前表演木雕,吸引客人。“对了,孙老丈的孙子明天要出发去长安,咱们明天一早把冬雪膏和枣泥酥送过去吧,顺便给他送点生姜,路上着凉了能煮水喝。”林晚提议道。沈砚点头同意:“我再写个养生方子给他,里面有预防风寒的药材,让他带着路上用。”
回到“晚砚堂”的时候,夜色已经深了,月光洒在铺前的青石板路上,映着两人的影子。沈砚牵着林晚的手,慢慢走在雪地里,脚下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。“林晚,”沈砚突然停下脚步,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锦盒,“上次秋实会赢的奖金,我给你打了个东西。”林晚打开锦盒,里面是一枚银戒指,戒指上雕刻着小小的梨膏罐图案,精致又可爱。“我想着,咱们也该有个定情信物了。”沈砚的耳根微红,声音带着几分紧张,“等明年春天,我就请周先生做媒,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。”
林晚看着戒指,眼眶突然有些发热,她伸出手,让沈砚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,大小刚好。“我等你。”她轻声说,抬头看向沈砚,月光映在他眼里,像盛满了星光。沈砚轻轻抱住她,怀里带着枣泥酥的甜香和雪后的清冽气息。“晚砚堂”的灯光依旧明亮,映着门口两人相拥的身影,也映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——这个冬天,有雪,有甜,有爱人相伴,还有即将到来的“年俗节”,“晚砚堂”的故事,还在继续书写着温暖与甜蜜。